蘋果釀的酒

📻 讓愛聲聲不息-有聲故事撥放

 

「釀造蘋果酒,需要除去帶澀味的皮、帶苦味的籽,保留甜美的果肉,和質優的酵母一起,慢慢發酵……」


秋雨
在決意離婚的當天,婉柔發現自己懷孕了。


那天晚上,她刻意將手機關機,試圖沉澱釐清自己的心意。


原本以為心中會充滿對丈夫的指控和失望,沒想到卻被相戀至今以來美好的回憶充滿……這才發現,她對自己的婚姻仍然有期待的。


「是你希望爸爸媽媽不要離婚嗎?」她對著目前還很平坦的腹部低語。


她獨自默默走回家,衣服被綿綿夜雨給浸透。走進家門,發現建安正在等她:「妳究竟去哪裡了?手機也關機。就留下『這個』給我是想怎樣?」指的是她簽完的離婚協議書。


婉柔沒說話,接下文件,攔腰撕成了兩半。


「老公,我懷孕了。」


不知道是太久沒聽見這個稱呼,還是聽見有新生命正在成長。建安原先憤怒的表情,經歷了複雜的過程後,瓦解了。


這天晚上,他們決定繼續一起努力。


冬雪

婉柔帶女兒走出醫院,手上拿著診斷報告,不住哭泣。她不禁想,女兒怎麼會是「慢飛天使」呢?我該如何是好?


這時建安來到她們面前,牽起婉柔的手:「走吧,我帶妳們回家。」


外頭正在下雪,車廂內的溫度像是建安的作風:默默地不說,卻用溫暖包圍著她們。


看著窗外紛飛的雪,婉柔不自禁地對女兒說:「嫣嫣,妳看,這雪像不像是在跳舞?」


「跳,跳。」婉柔明白,嫣嫣說的是,她想跳舞。


建安把車靠邊停。母女倆步出車廂,她拉著女兒的小手,慢慢地旋轉,舞步青澀卻認真,那是真正的舞蹈,不是世人所能評價的。婉柔讓眼淚盡情狠狠地流,不要在這神奇的一刻,迷濛了雙眼。


春芽
當天晚上,她將熟睡的女兒抱在懷中,和丈夫徹夜長談。


「老公,嫣嫣這樣怎麼辦?」


「記得妳打算跟我離婚的那天晚上嗎?找不到妳的時候,我一個人坐在客廳想了整晚:『究竟遇到什麼樣的問題,會讓我們想要放棄婚姻?』妳覺得我想到什麼?」婉柔搖搖頭。


「我什麼都想不到。婉柔,沒有什麼問題能讓我放棄。問題不都是一步一步去解決的嗎?」


她看著建安,想起曾經學習過製作蘋果酒的方法:要除去造成苦澀味的皮和籽。但生命中,要「除掉苦澀」,不是完全沒有造成苦澀的「問題」,而是除去心中選擇放棄的「苦澀感受」。


夏實
婉柔剛拜訪完客戶,就連忙趕到會場,看見台上的孩子和嫣嫣一起彩排。建安已經在台前了,對女兒喊加油。今天是女兒幼稚園畢業典禮,她們班擔任一個小型的戲劇演出。


建安見到婉柔,走過來:「本來以為嫣嫣會緊張,沒想到她還蠻樂在其中的。」


「嫣嫣從小就沒有怯場的問題,你也不想想她像誰。」婉柔笑說。


建安笑了,笑中充滿甜意:「也是喔。」


女兒的老師見到他們夫妻倆,上前來招呼:「嫣嫣的爸爸媽媽,你們一起來了耶!這在現代社會真的很難得。」他們望了望會場,大多都是爺爺或奶奶。只有一對夫妻,年紀格外地輕,像是二十出頭而已。


婉柔問到那對夫妻,老師說:「他們倆都是成長於單親家庭的年輕人,當他們想要一起共組家庭時,就非常有意識地決定不要重蹈覆轍,像他們的父母。所以在孩子的事上,他們很積極參與。」


婉柔這時默默緊握住了建安的手,他看著她,明白她的用意,那是一種感謝,謝謝他選擇一起堅持。


人生的路沒有順遂的,唯有彼此願意,路才走得長久。

 

相守不棄,是為了一起度過更美好的光陰。